2023年9月30日,中国矿产资源集团出人意料地暂停了与澳大利亚必和必拓公司所有以美元计价的铁矿石海运订单。这一决定仿佛一记沉重的打击,瞬间让澳大利亚经济受到重大冲击。墨尔本金融市场上的交易屏幕变红,矿业股大幅下跌,必和必拓的股价剧烈波动,整个矿业板块陷入低迷状态。很多人称这是澳大利亚矿业界十年来最糟糕的一天。
面对这一突如其来的打击,澳大利亚总理阿尔巴尼斯在公开场合表态表示“令人失望”,试图平息局势,但显然他显得有些力不从心。他提到“希望出口畅通,对两国都有利”,这类模糊的言辞并未能改变中国已经展现出来的强硬态度。
近期,澳大利亚与美国和欧盟就稀土供应问题进行频繁互动,甚至有消息称,澳大利亚可能配合美国在中国稀土出口上设定价格下限,并可能进一步加征关税。稀土作为全球高端产业链的核心资源,无论是军工、芯片制造,还是新能源车和风力发电,都依赖于稀土的支持。而中国在全球稀土出口中占据超过70%的份额,长期以来掌控着这一领域的上游优势。
尽管澳大利亚也拥有丰富的稀土资源,并具备一定的技术,但它选择将稀土作为地缘政治博弈的工具,企图通过与美国和欧盟的靠拢来获取更多的战略利益。这并非澳大利亚首次采取此类行为。从南海问题到台湾问题,再到科技封锁和军事演习,澳大利亚在关键议题上始终紧跟美国的步伐。此次,澳大利亚更是直接挑战中国在稀土领域的主导地位。
中方没有选择在稀土领域与澳大利亚正面交锋,而是精准地采取了行动,立即暂停了与必和必拓的铁矿石交易。必和必拓作为澳大利亚最大的矿业公司,是该国铁矿石出口的标志性企业。中国的这一决定,并非是一个模糊的未来计划,而是立即生效的行动,暂停了所有以美元计价的铁矿石订单。这一举措不仅展示了中国在市场规则中的掌控力,也为全球市场带来了强烈的信号。
更为微妙的是,中国并未完全关闭与澳大利亚的合作通道。那些以人民币计价、已经运抵中国港口的澳大利亚铁矿石依然能够顺利清关。这一细节传递出一个重要信息:中国并没有完全切断合作的可能性,而是希望通过改变交易规则来推动公平的合作。
这次暂停订单的背后,是中国对铁矿石定价权和结算货币的深层次博弈。长期以来,澳大利亚的铁矿石出口高度依赖中国市场,2024年澳大利亚的铁矿石出口总额预计将达到1570亿澳元,其中80%销往中国。然而,传统的美元计价和普氏指数定价模式使得中国的钢铁企业长期面临价格波动和汇率风险。通过推动人民币计价,中国不仅能够减少风险,还推动了全球“去美元化”进程。数据显示,2023年全球铁矿石贸易中,人民币结算的比例为5%,而预计到2025年,这一比例将增至25%。随着必和必拓被迫转向人民币结算,预计到2026年,人民币在铁矿石贸易中的结算比例将超过40%。
这一系列变化迅速影响了全球铁矿石供应格局。过去,中国的铁矿石进口主要依赖澳大利亚和巴西,形成了“澳巴双寡头”的垄断局面。然而,近年来中国通过多元化供应渠道的布局,开始打破这一垄断局面。例如,几内亚西芒杜铁矿项目预计将在2025年底投产,年产能将达到1.2亿吨,这相当于大部分澳大利亚的铁矿石出口量。此外,俄罗斯也通过跨境铁路大幅增加对中国的铁矿石出口,且其中近一半以人民币结算。
随着这些新供应渠道的逐步投入使用,澳大利亚的铁矿石市场份额开始缩减。必和必拓过去占据中国铁矿石进口市场的15%至18%,但现在它不得不接受人民币结算,预计市场份额将进一步下降至10%以下。
此次暂停订单的另一个深层目标是推动铁矿石定价体系的改革。传统的铁矿石定价模式以美元计价,并以普氏指数为主要参考。然而,这一模式常常受到国际资本的操控,导致价格波动剧烈,使得中国的钢铁企业面临很大的不确定性。为了打破这一困局,中国推出了“北铁指数”,以人民币计价,参考青岛、曹妃甸等港口的现货价格,并与大连商品交易所的铁矿石期货市场联动。目前,大连期市的铁矿石成交量已经是新加坡市场的23倍,相关性超过0.9。未来,普氏指数和中国本土的“北铁指数”可能会并行存在,形成新的定价格局。
中国的这一行动表明,在全球铁矿石贸易中,人民币计价和期货定价将成为新的主流。通过这种方式,中国的钢铁企业将能够更好地规避价格波动风险,也能在全球资源贸易中获得更多的话语权。
面对中国这一精准打击,澳大利亚的反应显得无奈而被动。必和必拓、力拓等矿业巨头,以及澳大利亚地方政府和出口商纷纷指责堪培拉政府的政策束缚了经济利益,国内矛盾逐渐加剧。根本原因在于澳大利亚的对外政策失衡。阿尔巴尼斯政府一方面试图迎合美国战略,另一方面又希望继续从中国市场中获利。站队就意味着割舍,踩线就意味着成本。
这次暂停铁矿石订单,中国并未采取极端的封锁手段,而是通过市场化方式表达了立场:合作的大门依然敞开,但必须建立在公平和尊重的基础上。这一举动不仅是对澳大利亚稀土政策的回击,更是一堂关于全球资源贸易新秩序的公开课。中国通过精准的市场操作,传递了明确的信息:全球资源贸易中的规则制定者不再只是美国,中国也有能力和决心主导这一进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