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正确而困难的事,必有所得,如果不做呢?必有所失。
现在大家为什么对任正非评价高,认为他非常了不起,就是因为他当仁不让,在正确的时间做了正确的事。
尽管当时确实艰难困苦,好像“不怎么聪明”,但我们这个国家从来不缺聪明人,我们最缺的就是愿意下笨功夫的人。
曾有经济学家表示,任正非是一个“从传统的、套利型企业家转向创新企业家的人”,中国这样的企业家不多。
在上世纪八九十年代,很多老板都发了财,他们大都以为是靠自己的努力、聪明和能干,其实是贪天功为己有:如果不是时代机遇,是国家的政策,他们没技术没资源没舞台,那凭什么跟别人竞争?所以对自己还是要有客观一些的看法,不能妄自尊大。
为啥要做正确而困难的事?从任正非马云柳传志说起,教训深刻
首先,什么是“正确而困难”,我的理解是它包含了长期利益,也意味着根本利益,做正确而困难的事才有更高的价值,才能形成护城河和真正的核心竞争力。
现在我们在通信行业有话语权,能够参与游戏规则的制定,就在于华为等国内通信行业的企业当年做对了事。
在公司规模还小的时候,华为就明确了每年拿出10%以上销售收入投入研发的策略,现在看着非常明智,而在当年呢,普遍是不看好,认为风险太大,特别是民营企业底蕴不足,做这样的事很傻。
科研是赌博。不敢干就注定要失败。干事情就必须赌博,要胆量……科研、服务、商业,都要有胆量,不去干、不敢干就会落后。
所以是任正非有胆魄,华为敢于走一条更难的路。而当时比华为有资源、有资本、有条件的联想就选择了另一条路,后者更稳妥不假,但终究是让人们意难平。
“过去老是说外国的研发投入多少钱,中国投入多少钱,所以中国跟不上。我就特别不爱听这些话。为什么?这些钱都是中国老百姓的,说实在的不容易。”
人和人的想法不一样,你能说柳传志的想法都是错的吗?实际上,长期以来,企业界认同柳传志的老板比认同任正非的老板要多得多。
这是一种思想观念和价值观的同频,一些知名企业家都表示以柳传志为偶像,不是没有根由的。
柳传志认为研发还是要慎重,“没有把前面的东西想好了,投下去就是打水漂。”这个理在逻辑上是对,有的企业家也曾表示不认同华为的做法,“干研发,没有钱是不行的,但是也不是某些公司机械的理解,没有10%投研发就不行,那是胡扯。”
在柳传志看来,饭要一口一口吃,步子不能太大,他研究企业管理的基本规律,想着怎么让这个企业做扎实做稳,等有了条件再做其他,这是一种选择。在三四十年经济浪潮中,柳传志引以为豪的方法论不能说没有价值,相比那些折戟沉沙的企业,他确实成功了。
如果没有华为的成功,谁能对他提出质疑和批评?长期主义者从来都是少数派。
不做有商业头脑的艺术家,要做一个有艺术气质的企业家。
在企业界,马云也是一个有战略远见的人,他很早意识到技术对于科技互联网企业的重要性,所以才有了对王坚的大力支持。
一开始阿里巴巴要做云计算,谁看好呢?在那个时候自己研发云计算被视为不靠谱的事情,王坚都被骂了四年,经常被人说成“骗子”。
无人看好,备受争议,如果不是马云的力挺,下了每年投10亿、做个十年的战略决心,那这个事就不可能做成。
“阿里云是拿命换来的”,其实做研发就是这样苦,不仅仅是“板凳一坐十年冷”,还充满了误解、错误、困难和艰辛,一般人也很难承受这样的寂寞和压力。
当王坚对马云说他知道大数据的方向,马云就相信了,做研发就是“赌”,就是在冒险,但还是要相信“相信”的力量,因为真的可以创造奇迹。
如果一个科技企业只顾着当下的问题,那问题就永远都解决不了,因为问题是源源不断的,没有当下就没有未来,但如果没有未雨绸缪,就是“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也没有远大的前途。
应该做的事,天打雷劈也得做。
无论企业还是个人,乃至国家都是一样的道理。
在关键的节点上容不得一丝一毫的投机心理,机不可失时不再来,男儿到死心如铁,看试手,补天裂!
华为创业时期是“处在民族通信工业生死存亡的关头”,任正非他们就是冒着“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的风险,义无反顾,孤注一掷,才有了“置之死地而后生”。
要是任正非也选择走一条走十里就安营扎寨休息,看好了地形再走,这种风险性小,但时间要比较长的道路,那华为就不是现在的华为了。
“长寿企业与一般企业在平衡长期与短期利益的时候有不同的原则,而不同的原则来源于对企业目的的认识。”在正确而困难的事上就必须压倒性投入,压强原则,久久为功,这样才会构建护城河和竞争壁垒,真正的成功就是要看别人看不见的地方、算别人算不清的账、做别人不做的事。
不然的话,我们哪里会有自己的通信产业、操作系统和处理器?“知识经济时代,企业生存和发展的方式,也发生了根本的变化,过去是靠正确地做事,现在更重要的是做正确的事。过去人们把创新看作是冒风险,现在不创新才是最大的风险。”没有技术上的世界领先,我们的企业就只能卖低价产品,被锁死在低维度的层面上,辛辛苦苦混口饭吃。
对的时间不做对而困难的事,如果抱着“全球化企业没有必要涉足操作系统和芯片的研发与生产”的想法,那以后再想花费更多人力物力去补救也晚了。老方说做事业所谓的战略远见,不在于聪明,而在于价值观、认识的领先以及理想主义。把钱看成中心的投机主义是底层价值观的局限,终究是难成大器。